我寫過很多次:南非是一個沒有出租車、沒有公交車的國家。于是,國內有朋友問我,怎么可能呢?就算大家都有車,黑人總不會個個都有吧?那沒車的黑人,就不上班了?就不出去走走親戚了?
說的也是啊,全南非4600萬人,近85%是黑人,買不起車的黑人怎么說也有2000萬人吧?于是,通過不停的觀察和向很多很多黑人請教,我也算是知道了黑人是怎么坐車的。
其實南非并不是沒有公交車。有一種類似國內面包車的交通工具,被漆成純白色,然后在下方加一道黃色的花邊,那就是黑人出行的工具了。中國人管它叫“黑巴”,黑人叫它“TAXI(的士)”,其實貼近點說就等于深圳前些年的中巴了。
這些車只有黑人敢坐,偷和搶自是一個重要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這些黑巴根本沒有站牌、沒有路線圖,所有玻璃都是空白的,卻每天依照固定的線路行駛。奇怪的是,黑人哥哥姐姐們卻好像天生就知道這輛車去哪里,下一輛又會去哪里。
秘密原來在司機的手勢中。所有黑巴司機會根據每個時段變化,知道走哪條線路的客人最多。每當看到路邊有黑人等車,他就會打一個手勢。比如說舉起食指代表“市中心”,五指合攏向前伸代表“市場”,“V”字手勢代表“交換站”……據說手勢多達二三十種。每個乘客看見司機做的手勢,就知道自己該不該上。你一舉手,黑巴就會停下。
這些黑巴會經過很多個換乘站,這些換乘站在每個黑人都知道的地方,已經形成了集市。比如他要去球場,他就會知道從自己家里該坐到哪里,然后在哪里換乘。
黑人很窮,所以這些黑巴是固定收費,上車3蘭特,換乘一程就是6蘭特了。南非政府其實很想建立真正的公交體系,但只是咨詢了一下民意,就造成上萬黑巴大罷工,城市交通癱瘓。這個問題只能留到世界杯后解決了。
黑巴多而不亂,它的經營思路其實也值得我們思考思考。(記者 黎曉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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