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價上漲聽證各大城市都輪著走一遍,繼蘭州、哈爾濱、北京之后,福州也要舉行水價聽證了,該市自來水每噸擬漲0.5元的調價方案公布后,許多人表達了對水價調整的看法。被就業(yè)、被代表、被聽證……“被”字成了今年最紅火的網絡名詞之一。市民劉先生說,參加聽證會的消費者代表的是民意,如果這個代表都“被代表”了,那市民的話語權根本無法保障,也無從影響聽證結果。市民最擔心的就是“被代表”。(12月17日《海峽都市報》)
理解市民的擔憂和焦慮,也對“被代表”、“被聽證”、“被一致同意”充滿了郁悶,但我只能對還滿懷期待的公眾說:在企業(yè)漲價沖動之下,在聽證制度形同虛設之下,民意“被代表”是必然的,“被一致同意漲價”不可避免,剩下的只是如何“被”。
從南到北,從東到西,這一輪的水價上漲聽證已經走了一輪,差不多都是清一色的聽證代表“一致同意漲價”,偶爾用無傷大雅、無損“多數同意”氛圍的“一兩個反對者”點綴一下,粉飾一下,營造出聽取民意的氛圍,仿佛反對意見可以自由充分表達,而結果則是民主決策的產物。
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很多時候聽證只是一個過場,漲價根本不可避免和勢不可擋。不要跟我說聽證是多么尊重民意,媒體的調查顯示,民眾多數反對漲價,可聽證代表們卻齊刷刷爭先恐后舉手贊成漲價——— 怎么可能不是“被同意”、“被代表”?
被代表不可避免,剩下的只是如何“被”——— 看看不同地方采取的不同操縱手段,是怎樣通過操縱聽證會壓制不贊成的聲音。
有的地方比較拙劣,直接通過偽造代表身份從而操縱結果,比如哈爾濱的聽證會。中青報記者調查發(fā)現,13名代表中起碼4人身份有問題:一名下崗職工代表替換成了社區(qū)干部,另一名下崗職工代表真實身份是信訪局退休干部,退休職工的真實身份是一家酒店董事長,還有一名力挺漲價的律師,律師網站上查無此人——— 這樣偷梁換柱讓贊成漲價的人占據了代表位置,不“一致同意漲價”才怪。
有的地方則做得比較隱蔽,通過操縱聽證議程從而控制民意,比如聽證組織者先確定了“肯定要漲價”的基調,聽證不是就“漲不漲價”進行聽證,而是就“漲多漲少”進行聽證,你只能從諸種漲價方案中選一種,選擇漲價方式,選擇漲價幅度,就是不能選擇不漲,更不可能選擇降價了。這種情況下,聽證議題早就決定了這個結果,真正的民意已經被聽證會組織者“只討論怎么漲,不討論漲不漲”的議題設定所操縱。
還有的地方則很直接,直接在聽證會上打壓不同聲音,不讓反對漲價者說話。哈爾濱水價聽證會也有這種情況,一個堅決反對漲價的代表不斷舉手想發(fā)言,可聽證會主持人根本不讓他說話,而把話筒給那些同意漲價的人,這名代表憤怒之下,只能將礦泉水瓶砸向主持人表達抗議——— 其實許多地方的聽證會都存在這種情況,真正的消費者代表以各種方式“被沉默”,反對聲根本無法表達出來。
除了這些手段,聽證會上民意“被代表”還有許多方式,比如用金錢收買代表;比如偽造聽證紀錄和結果。有的干脆不用費力操縱,直接綁架民意:因水企虧損嚴重,必須要漲價,不漲價就經營不下去。
民眾郁悶于聽證會上被代表、被同意——— 其實,只有聽證會制度進行根本性的改革,讓民眾真正說出自己的聲音,民眾才能避免被代表、被同意。(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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