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學(xué)法國恨不敢娶歐婦
由后回想,我真是大呆子。我不夠大膽……就這樣犧牲自己,犧牲他人……空向西風(fēng)揮灑同情淚,究之對東風(fēng)也無一點好處。
1912年,對革命有功的張競生,作為中華民國首批稽勛留學(xué)生,公派赴法留學(xué),考入巴黎大學(xué)哲學(xué)系。開始了長達八年的“快意人生”。
“在法國,別有一種特殊的‘學(xué)術(shù)’,即是:情感滿天飛,滿地融溢磅礴的感受!痹谶@里,張競生開始淋漓盡致地張揚他與生俱來的浪漫天性。
18歲便奉“父母之命”被迫與鄰村一位許姓女子成婚的張競生,在結(jié)婚當(dāng)日,便覺她“矮盾身材,表情有惡狠狠的狀態(tài),說話以及一切都俗不可耐”。
而他記憶中的巴黎,“坐在電車上好似有一股熱烈的氣氛,如水蒸氣一樣在圍繞著我!”步子“又矯捷又婀娜”的法國女子,更是“滿臉堆著俏,一團盡是嬌”。“任你怎樣冷酷無情,在不知不覺中也就不免和那些風(fēng)流仕女們同樣銷魂了!
在《十年情場》中,張競生寫盡他在留學(xué)時代的“惹草拈花”的浪漫史。海濱偶遇的女招待、倫敦的一次奇遇、嬌小玲瓏的瑞士女郎、占了他一頁情史的巴黎女助教、邂逅避難的女詩人、西方的史湘云……然而,最讓他引以為恨的是,他本來可以跟其中好幾個女子成為“好夫婦”的,可是他不敢,“因為家中有父母之命所給我的黃臉老婆”。
之后憶起,他甚是后悔。他在《恨不敢娶歐婦》中嘆道:“由后回想,我真是大呆子。她們歐洲人極知那時我們一輩子是包辦婚姻的,只要坦白,她們也極愿同到中國來。有許多留學(xué)生就是這樣娶到西婦的!彼D(zhuǎn)而恨道,“可是我不夠大膽,只是想若我這樣騙婚,對中婦與西婦都不好。我就這樣犧牲自己,犧牲他人。只顧形式不重精神?障蛭黠L(fēng)揮灑同情淚,究之對東風(fēng)也無一點好處。言念及此,沒世痛恨,夫得何言!”
八年的留學(xué)生活,除了給張競生留下了數(shù)段刻骨銘心的羅曼史,更成就了 學(xué)問人張競生。他遍游歐洲列國,精通英語、德語、法語,同時,由于受法國提倡性解放和性自由的文化背景的熏染,強化了他性學(xué)研究的興趣。而最重要的是,他還在這里“邂逅”了他終其一生都受之影響的盧梭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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