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國神社》考驗中國人成熟度
旅日導演李纓依舊在為自己的紀錄電影《靖國神社》奔波。盡管他再也不想談起這個話題,但他似乎“已經被靖國神社240萬亡靈纏上了”。采訪末了,李纓靜靜地坐了一會兒,忽然說了一句:“我的腦袋像罩了一個避孕套,透不過氣!
一年前,本報曾以《〈靖國神社〉考驗日本人成熟度》為題,報道影片在日本的艱難公映之路。
一年后,《靖國神社》面臨的問題是何時能在中國公映,更重要的是公映之后中國公眾又會做何反應?現(xiàn)在,《靖國神社》所考驗的,是中國人的成熟度。
我們現(xiàn)在做民間放映 是否公映專家意見并不一致
李纓的父親病危的時候還一直關心他的電影,去世前三個星期,《靖國》得以在日本公映,他馬上問李纓:“中國這邊怎么樣了,可以公映了嗎?”
2008年5月,李纓在法國戛納電影節(jié)為《靖國神社》做宣傳,卻接到父親突然去世的消息。李纓百感交集。父親病危的時候還一直關心他的電影,去世前三個星期,《靖國》得以在日本公映,他馬上問李纓:“中國這邊怎么樣了,可以公映了嗎?”
李纓無法回答父親的問題。
李纓的父親已無法知道,影片打破了日本電影史上紀錄電影的觀影人數(shù)紀錄,日本“全國電影觀眾聯(lián)盟”將特別大獎授予了這部花費了李纓十年的作品。當然,他也無法知道,現(xiàn)在的李纓在日本已經成了官司纏身的被告——靖國神社后援團體以“侵害肖像權罪”將李纓及其制作公司告上東京地方法院。
這注定是一場漫長的官司,“不管判哪一方輸,雙方都一定會繼續(xù)上訴。”
“被告”李纓在日本的公司經常接到恐嚇電話,甚至無法正常運營。對于現(xiàn)在的他而言,《靖國》的國內的公映是他最大的心愿,也能給他最大的安慰。
“《靖國》什么時候才能在中國公映?”日本的記者仍然不斷向導演李纓提起這個問題。
“我們正在努力推動此事”,李纓只能以此做答。
李纓所說的“推動”之一,是一場場的民間放映活動。
7月18日,大約有100名觀眾觀看了電影《靖國》,不過不是坐在電影院舒服的軟座上,而是在一家酒店提供的場地中擺滿的板凳上。在兩個半小時的觀影過程中,現(xiàn)場一直很安靜,只有一段影像引起輕微地騷動:
靖國神社內,眾人向神社行禮參拜,突然,一個學生模樣的年輕人沖到前面高呼“反對參拜靖國神社!”他很快被撲倒在地,雙方扭打在一起。終于有人竭力拉開了他們,又有一位老者上前,緊逼著他走了很遠,并不住呵斥:“滾回中國去!滾回中國去!”年輕人一言不發(fā),但這長達幾分鐘的反復呵斥令這些中國觀眾有些難以忍受。一直用攝像機記錄這一過程的李纓當時也急切地想驗明這個年輕人的身份,于是,在旁邊所有人都把這個反對參拜靖國神社的年輕人當作中國人的時候,李纓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是中國人嗎?”“不,我是日本人。”
這個回答似乎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放映結束之后,希望與導演交流的觀眾把李纓圍得水泄不通,他們提出各種問題,不過沒有人表達憤怒,亦沒有憤怒的表達。
這是《靖國》在中國的第八次小型放映活動,如果按照每次大約有100名觀眾計算,迄今為止在公開場合看過這部影片的中國人不超過1000人,不過已經有很多網民通過網絡下載的方式看到了這部影片,在谷歌搜索欄中輸入“靖國神社”四個字,下拉菜單所顯示的10個聯(lián)想詞語中有一半都跟電影下載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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