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原高考舞弊已不僅僅是考生的個體行為,而是表現(xiàn)出了群體化和產(chǎn)業(yè)化特征,形成了一個利益群體,與高考管理關系密切的個別教育工作者也已陷入其中。如果說舞弊已成產(chǎn)業(yè)化、群體化、有組織化和明目張膽化,這樣的集體舞弊仍只是個案,那么看來該給集體舞弊重新定義了。
媒體報道,針對社會廣泛關注的吉林省松原市高考大規(guī)!拔璞住笔录12日上午,松原市政府副秘書長來建華代表市委、市政府首次向媒體作出公開回應:松原市今年高考過程中共查出違紀考生33人,都按照規(guī)定對考生進行了嚴肅處理。高考結束前,公安機關相繼破獲兜售高考作弊器材或利用現(xiàn)代通訊工具傳遞高考答案的案件14起,控制犯罪嫌疑人34人,收繳竊聽、竊照、無線語音發(fā)射裝置683套。
一場被教育部定性為“這是嚴重的違法違規(guī)行為,性質十分惡劣”的集體舞弊事件,一場讓公眾瞠目結舌的公共事件,如今終于有了下文———被查出的違紀考生33人已按照規(guī)定進行了嚴肅處理。此前,因兜售作弊器材被抓獲的兩名老師也已被批捕。
看起來,事件到了這種地步仿佛已經(jīng)暫告一段落,因為當?shù)叵嚓P主管部門大有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之勢。比如,松原市政府副秘書長來建華否認存在“買場 ”可能,松原市招生辦主任張大軍強調,搶卷子只是突發(fā)事件。而調查組也認為,這些案件(搶試卷、教師向學生兜售高考作弊器、替考等等)僅是個案,考場秩序總體來說還是好的。松原市委宣傳部副部長褚春彥說得更是干凈利索,“不能因為個案的發(fā)生,就說松原市的高考整體那么混亂”。
即便按照調查組的調查結果看,違紀考生33人,利益作弊器材傳誦高考答案的案件14起,控制犯罪嫌疑人34人……也實在算不了只是“個案”,如果說這是個案,那么多大程度的作弊才不是個案?是不是“全軍覆沒”才不是個案?日前,新華社刊文稱,松原高考舞弊已不僅僅是考生的個體行為,而是表現(xiàn)出了群體化和產(chǎn)業(yè)化特征,形成了一個利益群體,與高考管理關系密切的個別教育工作者也已陷入其中。如果說舞弊已成產(chǎn)業(yè)化、群體化、有組織化和明目張膽化,這樣的集體舞弊仍只是個案,那么看來該給集體舞弊重新定義了。
當?shù)毓賳T否認“買場”可能也值得推敲。據(jù)報道,高考前幾天,一些有門路的考生家長就從縣教育局拿到一張單子,上面列著兒子所在的考場28名考生的姓名、學校、模擬考試成績單等信息。這是一個大可援引的例證,試問,如果這不是“場”,什么才是“場”?其實,此前,媒體已經(jīng)披露了松原的某些“場”的傳統(tǒng)和“圍內”“買人”傳統(tǒng)。前者指將考場兩位監(jiān)考者全部買通,至此那個考生便可不受約束,甚至得到老師幫忙傳遞答案的優(yōu)待。“買人”則是另一道工序:等到高考前幾天考場確定,以每科5000元左右的價錢打點考場內學習好的學生。
其實,尤讓人頗感困惑的是,該調查結果指向的只是學生和兩名老師。眾所周知,在舞弊利益鏈條中,學生只是其中一環(huán),老師也只是其中一環(huán),還有其他重要的環(huán)節(jié)。比如,更多職務人員的參與。以“買場”為例,據(jù)報道,某“買場”成功的家長向人炫耀道:“你要沒有人,都看不到這單子(指提前知道的考場考生姓名、監(jiān)考老師姓名等等)!北緸闄C密的名單何以被買走?這足以說明,買場背后必有教育管理部門的職務人員介入。在前些年,松原曾爆出集體舞弊案,后來,有39人被處分,其中處級干部2人,科級4人,監(jiān)考老師27人。以之參照,可以判斷的是,舞弊的老師和考生只是桌面上的亂紀者,背后洶涌的必是握有權柄的職務人員。
其實,當?shù)剡有一種“舞弊”現(xiàn)象,即一些權勢家庭的子女被保送名校。有媒體總結道,過去三年松原以省級優(yōu)秀學生資格保送大學的,竟然全部出自官員家庭,無一人是平民子弟。我們足以看出松原高考亂象何其異化、扭曲,何其積重難返,何其讓人感到絕望。
松原舞弊的最終真相是什么?是否就此戛然而止,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從目前態(tài)勢看,委實不容樂觀。但這一調查難以取信于民,則是不爭的事實,這從無數(shù)網(wǎng)民激憤而持續(xù)的抗議和質疑足以看出。為了以證視聽,為了取信于民,不妨由獨立第三方調查松原舞弊事件,或者由當?shù)厝舜髥颖O(jiān)督程序,邀請有關公民參與調查。王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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