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王教授,剛才字幕上打著是釘子戶老張家,其實釘子戶也有主動被動的,以前我們關注拆遷事件,都是一些主動的釘子戶,捍衛(wèi)自己的利益,可能老張可能被釘子戶了。
王錫鋅(特約評論員):被釘子戶了。
主持人:很多人都問,這么一個房子,按照以往的思維,以往的經驗,拆了它不就完了嗎?為什么這么復雜?
王錫鋅:的確我們這么幾年來關注房屋拆遷的問題,我們看到的可能都是不論你是用國旗也好,物權法也好,燃燒瓶也好,可能房屋最后還是被拆掉了,這種拆的背后,可能有各種各樣的合理的或者有些可能還存在一些不合理的考量。今天我們之所以關注這個個案,我覺得這個個案非常特殊,它的特殊之處,就是路人覺得這個地方該拆了,因為它影響了交通,影響的公共利益,繞道的不僅僅是行人,繞道的還有公共利益,這是對公眾來講的最有意思的是,房主也希望來拆,但是的確就拆不了,而且也拖了三年,我覺得原因恐怕兩個字,就是利益。
這種利益,可能在各方之間,比如說原來的高檔社區(qū)的開發(fā)商他要計算這個利益,現在鄉(xiāng)一級的主管政府可能要計算這個利益,拖到現在以后,又到了區(qū)里面建市政道路的時候,它可能也要計算利益。如果說,這塊地哪來是用建設用地,搞開發(fā),建高樓,有可能早就拆了,所以我們要關注的是拆遷背后的利益驅動。
主持人:王教授,您剛才說的是“利益說”,但是今天當我們看很多評論的時候發(fā)現也有人說,這件事發(fā)生在北京,說明一個問題,說明北京不愧是首都,執(zhí)法意識,包括知法懂法,水平就是高,人家橫在馬路中間那么多年了,就是沒人動,這是多高的執(zhí)法意識?
王錫鋅:我也看到在原來媒體報道這個所謂真正意義上的“最牛釘子戶”以后,網上有很多討論,其中有一種觀點就是你剛才講到的,在北京就是不一樣,畢竟是在首善之區(qū),我們執(zhí)法的時候如果別人不愿意搬,咱們就繞道走,體現了對私有財產權的尊重。
主持人:是不是這樣?
王錫鋅:我覺得這是一個表象,為什么呢?因為我們在這里講,我們剛才片子里面采訪到了,這些房主他住在那里,他多年來一直想要搬走,不管他背后的利益是什么,他有這樣一個意愿。另外,行人,公眾也覺得他們在這里影響了大家的利益。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它是真正的因為考慮到最財產權的尊重來繞道,還是各種各樣的利益計算,最后選擇了,我就把你放到這邊。
主持人:就回到利益這個問題了,因為片子里面老張接受采訪的時候,他自己說,是因為我這個地方地處在開發(fā)商用不著的地方,假如這個地方是開發(fā)商用得著的,會不會出現今天這個情況。
王錫鋅:我覺得那就是傳統(tǒng),一般意義上我們看到的各種各樣的拆遷,甚至是帶有某種暴利的拆遷,背后就是如果開發(fā)商看中了這塊地,而且我要用這個地,因為這個地上蓋樓可以有更大的收益,這時候各種各樣的辦法都出來了,包括軟磨硬泡,包括最后強拆,可能都會進行。所以剛才那個假設非常有意思,今天正好是這個地方原來開發(fā)商本來要用這個地,后來一看這個地方不影響我的地方,是個邊角料,我干脆扔一邊,沒想過幾年之后這個地方要來修市政道路了。
主持人:如果開發(fā)商用不著這塊地就罷了,但是修路的時候真是用到這塊地,為什么路要繞著他們走?
王錫鋅:因為修路的時候,這又設計到一個比較復雜的利益的考慮問題。比如,現在修路已經是一個市政道路,市政道路由市政管的建設部門來建設,但是建設道路建設的時候,它更多是考慮到道路建設的費用,而另外一方面,兩個原來的“被釘子戶”的兩個房子沒有被拆遷,而市政管部門又指出這個拆遷的費用應該由鄉(xiāng)里完成,其實我們在這里看到,如果真正是為了公益建設,因為只有有投入,但是收益可能又是公共的,因此可能很多的部門,他們在考慮這個利益計算的時候,往往會有一種推諉。
主持人:剛才我們通過短片也看到了,老張他們家的房子就橫在馬路中間,公共的利益就是受到了損害,比如說剛才我們看到每天當人們上下班的時候就會在這里發(fā)生擁堵,但現在的問題就是這樣的一個僵局是怎么形成的,有沒有辦法去化解?我們的節(jié)目稍后繼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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