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日,拉薩打砸搶燒嚴重暴力事件已過去11天。
在這次事件中,當時在拉薩的94名外國人雖然沒有受到人身傷害,但回憶起當時的情形,不少人心有余悸,對這些暴徒的行為感到“不可理喻”,表示“強烈憤慨”。
“當時我最擔心女兒被石塊砸到”
14日中午,來自美國的西藏扶貧基金會主任托尼·格里森一家正在拉薩老城區(qū)北京東路附近的雪域餐廳吃飯,不遠處就是大昭寺。
13時左右,餐廳突然關閉。格里森看到了四處逃散的人群和他們驚慌的面孔。一群年輕人手拿棍子咆哮著在大街上左沖右突。他們用磚頭和手掌大小的石塊砸向路上的汽車!拔也恢浪麄兡膩淼氖^,似乎是早就準備好的。因為每當有汽車通過,每個人手里都有石頭!
“除了狼嚎般的叫聲,我聽不懂他們在喊什么!彼f,“當時我最擔心坐在自行車后的女兒被石塊砸到,或者被失控的汽車撞傷!
14日下午5時多,大約20個年輕人開始瘋狂地撞擊格里森所住的團結新村嘎吉林賓館的大門,門外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他們打算鬧事,幸虧工作人員冒著危險把沖入賓館門廊的暴徒趕了出去。
來自瑞典的游客揚內(nèi)4個月前騎單車到西藏旅游,住在朵森格路一家旅社。14日,拉薩打砸搶燒事件發(fā)生時,揚內(nèi)正在旅社附近北京中路一家小餐館內(nèi)吃飯。他說:“剛開始,我聽到玻璃被打碎的聲音。緊接著看到一大群人沿北京中路放火燒商店、燒汽車,圍攻追打無辜的人,四周一片混亂。他們的行為簡直不可理喻!”
他說,這些鬧事的人大部分是年輕人。“他們手持木棍、鐵棍和刀械等器物,背包里有裝好的石塊!彼f。
斯洛文尼亞人烏蘇拉在拉薩工作學習了12年,1995年第一次來西藏旅游時就愛上了這個平靜的城市。3月14日打砸搶燒事件發(fā)生時,她正與推廣藏醫(yī)藥的尼瑪協(xié)會幾名員工吃午飯。烏蘇拉在藏族員工的幫助下迅速回到了居住旅館。她看到,很多年輕人拿著長木棍、石頭追趕行人,推翻汽車,到處放火,砸毀、搶劫路邊商鋪。
“這些年輕人平均年齡在20歲左右,一邊破壞一邊興奮地大喊大叫。我為這些年輕人感到悲哀!他們本應該在學校念書,卻在街上肆意破壞商鋪,傷害他人!彼f,“從我得到的消息看,我感覺這次事件是有組織的,至少是有預謀的。一個沒有組織沒有預謀的暴力事件也許會在一個地方發(fā)生,不可能像這次一樣在好幾個地方同時發(fā)生。”
“西方媒體的報道和我所看見的完全不同”
“我看了一些西方媒體的報道,上面說有很多人在此次事件中被打死,這和我所看見的完全不同!比鸬溆慰蛽P內(nèi)說。
他說:“我見過有些國家用武力解決類似事件,但我當時看到,在場的(中國)執(zhí)法人員只是守衛(wèi)在十字路口,表現(xiàn)得很克制。”
“西方媒體關于拉薩暴力事件的許多報道并不準確。他們的報道沒有來自拉薩現(xiàn)場,對事件的描述與我的所見所聞相差很大!备窭锷f。
當天中午,格里森和妻子帶著一歲的女兒在雪域餐廳吃午飯。暴力事件發(fā)生時,他們騎車飛快地趕回住處團結新村嘎吉林賓館。他說:“我沒有看到警察向暴徒開槍。”
“我的朋友告訴過我西方媒體是怎樣報道這次事件的。據(jù)我所知,這些媒體的記者大多數(shù)都沒有親眼看見他們寫的東西,而是通過電話采訪的!睘跆K拉說,“我知道,有些媒體可以寫一些聳人聽聞的報道來賺收視率。”
“西方媒體總想把1950年前的西藏說成是天堂一般。但實際上那時候的西藏還處在封建農(nóng)奴制時代,很多人還是農(nóng)奴。那不是人人向往的樂園。我個人感覺,這幾年很多西方媒體一直把矛頭指向中國。他們的報道與我在中國、在西藏的所見所聞并不吻合。”揚內(nèi)說。
意大利亞洲國際團結協(xié)會衛(wèi)生宣教專家古蘇曼,從3月14日至今仍住在拉薩市區(qū)的吉祥寶馬賓館。當天下午6時左右從辦公室返回賓館大約600米的路上,他看到暴行席卷過后的場景:車輛被推翻、房屋被焚毀,大街上遺留大量煤氣罐。
這些天來,古蘇曼收看了中國媒體關于暴力事件的報道。他說:“報道符合我和朋友所了解的情況!
“渴望回到往日拉薩”
在西藏從事扶貧工作的3年里,每到周末,格里森都與妻子到二環(huán)路外游泳,晚上則與朋友在藏族風情濃厚的餐廳共進晚餐,有的周末則在外國人開的咖啡館度過,一邊與朋友聊天,一邊欣賞窗外街上平靜的拉薩生活。他們還有個一歲的女兒。
3月14日之后,這一切都變成了回憶。讓格里森“非常震驚”的暴力事件使這座昔日充滿神奇色彩的城市中心區(qū)域變成了一片滿目廢墟的地帶。格里森現(xiàn)在獨自待在一家賓館里,為今后如何開展工作發(fā)愁。
格里森是西藏扶貧基金會項目主任。這家基金會成立于1998年,旨在為西藏拉薩、阿里、山南、日喀則等地區(qū)農(nóng)民提供技術培訓和小額貸款,幫助他們脫貧致富。他還在拉薩市區(qū)經(jīng)營了一家充滿藏族色彩的商店,向游客出售藏族人用世代相傳的工藝制作的手工藝品。
他正在努力彌補被延誤的工作。被格里森稱為“大老板”的基金會投資人阿瑟·霍爾庫姆3月份來到拉薩,原計劃與當?shù)毓賳T商討明年的扶貧計劃,但現(xiàn)在看來已經(jīng)泡湯了!按罄习濉辈坏貌环艞壡巴湛t和山南的計劃就回國了!昂翢o疑問,我們會克服困難,繼續(xù)把這些扶貧項目開展下去!彼f。
格里森的手工藝品商店被迫停業(yè),估計最早要到5月份,市場才能恢復正常。因此,格里森改變了營銷策略,把手工藝品資料發(fā)送到網(wǎng)上,開拓北京、上海以及海外市場。
“我現(xiàn)在最牽掛的就是妻子和女兒,希望她們能早日回來!彼f?释謴屠_往昔的平靜生活,是所有在藏外國人共同的心聲。在西藏大學學習的一位日本留學生說:“拉薩以前我天天走過的地方,現(xiàn)在都跟以前不太一樣了。我很傷心,有一種陌生的感覺。我希望不要再有人受傷!
揚內(nèi)說,他很高興看到拉薩目前的局勢趨于平穩(wěn),人們又開始正常生活工作,一些商店重新營業(yè),街上到處可以看到行人!拔蚁胧录撘呀(jīng)結束了!彼f。 (記者 德吉、李柯勇、王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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