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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阿美
她曾出演過五十余部影視劇作品,榮獲近百個獎項,是香港無線電視的“鎮(zhèn)臺之寶”;她參與主持多檔綜藝節(jié)目和大型晚會,是當之無愧的金牌主持;她投身粵劇,從此舞臺又多了一名大放異彩的粵劇名伶;舞臺之下,她曾兩度身患重癥,卻依舊保持樂觀豁達戰(zhàn)勝了病魔;她也是全國人大代表和全國政協(xié)委員,為香港市民代言,她就是人稱“阿姐”的汪明荃。
香港金牌編劇韋家輝這樣評價阿姐:“她是香港電視最有魅力的一面旗幟,同時也是一塊永不褪色的黃金招牌”。
除了“阿姐”這個別名,私底下她也愿意別人叫自己“Liza姐”,這個更加親切的稱呼,不會讓別人覺得太威嚴。但她的認真,卻讓周圍的人心生敬畏,無形間,成全了一個保留自己私隱的愿望。汪明荃說覺得自己最大的優(yōu)點和缺點都是執(zhí)著。出道四十余年,她仍然不斷學習新的東西,她希望這一切展現(xiàn)給觀眾的時候,能夠做到百分百完美。“我喜歡上舞臺的感覺,尤其喜歡歌舞會多一些,因為在舞臺上你自己掌握很多東西”。
我之所以能夠在無線這么多年不倒,是因為我看得開,我不會把頂頭老板看得很重要,眼里重要的只是眼前的觀眾。老板重用我,從來都是因為我還有觀眾基礎!
上世紀80年代,對于剛剛擁有“奢侈品”電視機的普眾來說,按時收看《萬水千山總是情》幾乎成為這代人的集體回憶,正是通過《萬水千山總是情》這部電視劇和這首歌,汪明荃成為內(nèi)地觀眾家喻戶曉的影視明星。
汪明荃出生在上海崇明島,保留了這方水土特有的細膩。父親取名為“荃”,含義為香草,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在家庭里有些被忽視的孩子,后來竟長成一棵演藝界的常青樹。孩提時代的她不像姐姐那般活躍,在姥姥姥爺身邊長到9歲,被父母接到香港,開始了生命的另外一段旅程。
1966年,剛剛工作的汪明荃參加新人訓練班,就在那時她遇到導演卜萬蒼。卜導對她說:“你一定要念下去,要堅持下去,我知道你肯定可以成功!边@份莫大的肯定一直鼓勵著汪明荃。后來她以第一名的成績成為香港演藝訓練班第一個畢業(yè)的學生,領(lǐng)到編號為00001的畢業(yè)證。不久,來到無線電視主持綜藝節(jié)目《歡樂今宵》,那時無論唱歌、舞蹈、主持,還是演戲劇,均是現(xiàn)場直播,壓力很大。1968年,她主演第一部電視劇《四千金》廣受歡迎,奠定了香港無線臺當家花旦的地位。
氣質(zhì)清新出眾的汪明荃在文藝片大行其道的70年代可謂是如魚得水,無論改編自早年粵語長片的《藍與黑》、《清宮殘夢》,還是新編的《倚天屠龍記》、《天虹》,都成了她晉身出位、捕捉收視群體的至上砝碼。“我之所以能夠在無線這么多年不倒,是因為我看得開,我不會把頂頭老板看得很重要,眼里重要的只是眼前的觀眾。老板重用我,從來都是因為我還有觀眾基礎,有一定的商業(yè)價值,這種有利可圖的事情他們很樂于看見,所以就一直把我頂在前面了!
1988年,正逢汪明荃的演藝事業(yè)進入沉寂階段,經(jīng)朋友介紹汪明荃結(jié)識在香港粵劇界享有盛譽的羅家英,兩人因?qū)泟〉墓餐矏郏M成了福升粵劇團,經(jīng)常舉辦大型演出。阿姐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粵劇的藝術(shù)領(lǐng)域,練功練唱,一板一眼,認真刻苦。在此期間,汪明荃對于粵劇藝術(shù)進行多項全新的嘗試,1992年力排眾議,出任香港八合會館第一位女性主席,積極推廣八合會務,為推動粵劇藝術(shù)作出巨大貢獻。
羅家英與汪明荃結(jié)緣于粵劇,經(jīng)過朋友介紹兩人碰面,席間言談甚歡,談起合作粵劇,阿姐提出一個要求:“你要停戲一年,專門陪我練功!”這個頗為苛刻的要求,并沒有讓羅家英退縮。
走過人生最為精彩的三十年,還是難免在無數(shù)光環(huán)背后留下些遺憾。由于她對事業(yè)過于醉心,令一段本該美滿的婚姻畫上句號。在汪明荃的生命中,有三個男人的名字最令人難以忘卻。1971年,她與劉昌華結(jié)婚;1981年,又開始與何守信傳出緋聞;而在1988年,她遇見了一生的知己羅家英。
回首當年,阿姐說,前夫劉昌華接受的是西方式教育,不介意太太出外工作,無奈婆婆并不認同。這段婚姻依舊走上分手的結(jié)局;謴蛦紊淼耐裘鬈,身邊出現(xiàn)的異性名字少之又少,“入行至今自己還算謹慎,基本上沒有什么緋聞,唯獨和何守信的事情被搞得風風雨雨! 羅家英與汪明荃結(jié)緣于粵劇,經(jīng)過朋友介紹兩人碰面,席間言談甚歡,談起合作粵劇,阿姐提出一個要求:“你要停戲一年,專門陪我練功!”這個頗為苛刻的要求,并沒有讓羅家英退縮。當時阿姐代表作《家變》熱播,“當時還是我演了洛琳,香港才有‘女強人’這個詞!泵β抵嗨龥]有放棄苦練粵劇,每周堅持與羅家英閉門練功兩到三天。羅家英體恤阿姐身體,買她喜歡的上海菜,開車送她回家,感情一點點滲透在兩個人的生活中,他們是知己,是家人,也是愛人。
交往這么多年,兩人還是一如當初。“我已經(jīng)習慣了獨身生活,不太習慣與別人分享家庭生活,不一定非要住在同一間屋子里、睡同一張床才能算是幸福。我們會用我們自己的方式相處。”阿姐珍惜和羅家英的感情,“他現(xiàn)在就是我的家人”,相濡以沫用另外一種方式呈現(xiàn)在大家面前,他們彼此相依相扶繼續(xù)藝術(shù)道路上無間合作。
曾經(jīng),兩度遭遇重癥的恐懼讓汪明荃無法繼續(xù)樂觀,羅家英用自己幾十年的人生閱歷為她做“精神瑜伽”,百感交集的阿姐常常潸然淚下,在自己最痛苦無助的時候,是這個善良的男人始終守護在她身邊。
醉心于工作的汪明荃身體狀況不是很好,曾兩度患上癌癥。甲狀腺癌的病因大多是與個人作息時間紊亂以及無規(guī)律的飲食有關(guān)聯(lián)。最初,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為什么會是我!我怎么會得這樣的病!”類似的想法一直困擾著她。但她還是配合醫(yī)生做完全切除手術(shù),“我必須做一個聽話的病人,積極和醫(yī)生合作,絕不能放棄!”
一向勤奮的汪明荃變得更加積極,她明白自己的病是天意,是不可違的,但是事業(yè)與生活卻是自己的,一定要更加珍惜。在此期間,她一直保持樂觀,沒有因為病痛折磨變得浮躁!斑@種病的形成,是急躁、焦慮、抑郁和緊張導致,所以人真的不要令自己不開心。我明知緊張是不好的,從前很小的事情都會讓自己很生氣,現(xiàn)在我不會讓自己生氣得太久了!痹诩谞钕侔┤,阿姐都很注意自己生活的保養(yǎng),可一點也沒有懈怠工作。誰又曾想癌癥會再度光顧她的生活,2002年初,她又被檢查出患上乳腺癌。
癌癥的折磨使汪明荃一度變得特別脆弱,想想自己幾十年生命里的人和事,她覺得自己最對不起的就是羅家英。她傷感地對羅家英說:“你一定要找個好女人結(jié)婚,萬一我倒在手術(shù)臺上,永遠不再起來,我在九泉之下都不會安寧……”當時羅家英含著熱淚說:“別瞎想,你會沒事的!
由于癌癥屬于早期,病灶切除后,癌細胞沒有擴散,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康復治療便可正常工作生活?蓛啥仍庥鲋匕Y的恐懼讓汪明荃無法繼續(xù)樂觀,羅家英用自己幾十年的人生閱歷為她做“精神瑜伽”。百感交集的阿姐常常潸然淚下,在自己最痛苦無助的時候,是這個善良的男人始終守護在她身邊。汪明荃笑言自己這半生雖然生活不算美滿,但是對比大多數(shù)人已經(jīng)算是幸運,能夠給人們帶來更多的歡樂,是自己唯一能做的,只是有點對不住羅家英。
這些年來阿姐頻頻出席大型演藝活動,更愿意在慈善事業(yè)以及社會服務方面付出心力,先是主動請纓加入防癌協(xié)會擔任執(zhí)行委員,隨后擔任香港電臺《精一點,健康一點》的節(jié)目主持人,以各種方式將治療癌癥的經(jīng)驗與大家分享。當羅家英也曾被診斷出肝癌三期時,她用同樣的方式鼓勵著深愛的人。兩人從戲友到病友,已經(jīng)超越愛情最初的淺層,真愛在病痛中方才顯得更加珍貴。
今年5月2日,經(jīng)過21年愛情長跑,汪明荃、羅家英在美國拉斯維加斯注冊結(jié)婚。有情人終成眷屬。
“我喜歡紅領(lǐng)巾,喜歡唱內(nèi)地歌。最喜歡唱的歌是《我的祖國》。我9歲來到香港。但在內(nèi)心深處,覺得自己是一個內(nèi)地人,因為那里是我的根!
上世紀80年代,新華社香港分社打算在香港娛樂界選出一位演藝界名流當選全國人大代表,找到汪明荃。當選全國人大代表,這對于阿姐來講深感意外和驚喜,出生在內(nèi)地的她懷著樸素的情感,欣然接受這份榮譽和責任。在香港特殊的社會環(huán)境中,娛樂和政治的距離猶如鴻溝,汪明荃逆潮流而上,跨界進入政壇。
阿姐與其他政界中人有著明顯區(qū)別,她從身邊市民感受出發(fā),沒有太多政治口吻。這一切,構(gòu)成了她與眾不同的個人特色。面對諸多誘惑,阿姐卻能在長達十年的冷遇中平靜地尋找另一個入口!拔矣H眼見證了香港的回歸,更目睹了整個國家改革開放的過程,看到人民的生活得以改善,法律逐步完善,相信香港只會越變越好。我覺得自己能夠參政議政非常幸運!
問及參政是否影響到了自己的演藝事業(yè),阿姐坦誠說道:“這倒沒有想過,我有我的尊嚴,有我的立場。人生應該多一些磨煉,透過以前的人大、現(xiàn)在的政協(xié)工作,可以直接反映群眾的心聲;透過我的知名度能馬上引起大家注意,可以盡快解決點事情。”
投身政界10年,阿姐沒有接拍任何劇作,但這份“失去”與“獲得”在阿姐心里,是個值得付出的10年:“我做了很多別的事情。比如學習我一直喜歡的傳統(tǒng)粵劇,這正好是一個契機。同時,我還利用空余時間參加了很多社會服務工作!
雖在香港已經(jīng)生活數(shù)十年,阿姐仍認為自己是內(nèi)地人:“我喜歡紅領(lǐng)巾,喜歡唱內(nèi)地歌。最喜歡唱的歌是《我的祖國》。我9歲來到香港。但在內(nèi)心深處,覺得自己是一個內(nèi)地人,因為那里是我的根。”
(摘自《格調(di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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