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飛機沖下濃厚的云層,色彩斑斕的重慶城在夜幕下分外妖嬈。魏新推開機艙上的遮光板,如釋重負地說,“等落地了,這個賽季就算真正結(jié)束了!
從長春飛回重慶的5個小時里,這支剛剛降級的力帆隊里已經(jīng)少了阿里漢一行人。大家在前一天晚上依依惜別,有人甚至擔心再也看不到老漢而掉下了熱淚。隔一天后,他們的悠長假期就將開始,但等到11月8日再次集中前往越南打邀請賽時,他們不知道還能見到誰,更不知道這次集中會不會是最后一次。
不管再見的或不再見的,都請珍重吧,這是對這個賽季最好的回憶,也是對未來最忐忑的不安。
10月31日晚
阿里漢淚別力帆
聯(lián)賽結(jié)束的當晚,力帆就在長春以阿里漢的名義召開了一次“散伙宴”,名義上是為老漢送行,但心里邊許多人都在懷疑這會不會是一次真正意義的散伙。在這個夜晚,大家把這種忐忑埋藏在心底,只是把酒言歡,用不流利的英語像老漢傾訴著對他的感謝。
這恐怕是阿里漢執(zhí)教力帆以來最開心的夜晚了。三十來號人擠滿了3張大圓桌,阿里漢端著酒杯一桌接一桌,一人接一人地干杯,回過頭來,每個人又重新走到他的面前,又一杯一杯地敬他。阿里漢沒有推辭,不管是他敬別人還是別人敬他,都是一口一滿杯的啤酒,毫不猶豫;蛟S,就是這樣的酒量和這樣的豪爽,才是他真正適合這支隊伍的原因之一吧。在此時,不再有人去計較他是否帶領球隊保級成功,每個人眼里都看到了他手下的力帆變成了什么樣子。一位下半年一直跟著力帆的央視記者這樣評價說:“你們從一無所有到有章有法,可以說過去你們只是中甲水平,而是阿里漢讓你們看起來成為了一支中超球隊!
這就是力帆隊員們心中想對老漢說的話。黃希揚端著杯子走到阿里漢的面前,只說了一句“我真的很感謝你”,眼淚就禁不住滑落了下來。阿里漢看著弟子,半天沒有說話,紅腫的眼睛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情感的壓抑!拔艺娴氖且酪啦簧,你們是我見過的最好的、最真誠的球員。”
阿里漢很想說他想要繼續(xù)留在這里,但他最終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只是用一杯接一杯的啤酒流露自己的不舍。他不再回重慶了,他直飛北京從那里轉(zhuǎn)機去溫哥華看自己16歲的小女兒。他不知道這一別什么時候還能回中國,更不知道他是否還有機會執(zhí)教這支隊伍!安还苣ツ睦,我們都會永遠記住你!蔽盒聦λf,老漢深情地點了點頭,他知道,這是對他最好的贊美。
11月1日中午
回程意味著告別
返回重慶的一路是歡樂和美妙的。經(jīng)歷了一晚的享樂后,他們美美地睡到中午,才登上返程飛機。
或許是緣分,阿里漢原本10點過直飛北京的航班延誤了,讓他有機會再一次在機場和球隊相遇。大家都圍聚在老漢身邊,聊著昨晚醉酒后的趣事,不時地傳來老漢和隊員們爽朗的笑聲。機場的廣播已經(jīng)在催促他登機,但老漢站了起來,又坐了下來,他等到所有人都進了登機口,才不情愿地起身,一步三回頭地走向了通道里,直到從里面再也看不見那些沖他揮手的球員。他知道,盡管有些不舍,但終究是要告別的。他也說,只要他還沒有放棄足球,那么總有一天他們會再次相遇。
起飛了,就意味著告別就將來臨了。隔一天,金尼、何塞、扎哥等老外就要飛離中國,他們相約到某個海島上去度假,但卻不給任何人說,他們也知道下一次回中國的時候,身邊將不會再是這些人。吳鵬、周恒、羅毅三名武漢球員也要回家了,盡管他們還要短暫地回歸,代表球隊打越南的邀請賽,但吳鵬和周恒也不清楚下個賽季這里是否還是他們的窩。“魏導,走,晚上火鍋。”飛機上,吳鵬扭頭對魏新說。一個賽季來,他們也深深地喜歡上了這支隊伍,這里的人、這里的美食和這里的夜晚。從飛機上看著燈火閃亮的解放碑,吳鵬意味深長地感嘆了一句:“重慶的夜晚真的是比武漢漂亮太多了!”
對了,還有艾爾頓,他和妻子享受了一段不算美妙的重慶時光,過兩天他們也將啟程返回墨西哥。
11月1日晚
下個賽季再見
在洋河基地,重慶的球員收拾好了東西,換上便裝,在每個房間招呼了一聲后,各自回到自己的家。有的人還會相約旅游,有的人或許已經(jīng)不能再見,但或許是心底對未來的憧憬所致,臨走時,大家說的不都是“7天后再見”,也有人脫口而出:“下賽季見!”
下賽季是否還會再見,沒有人說得清楚。也許還是隊友,也許已經(jīng)變?yōu)閿橙,更也許連足球場上都不會再去!安灰@么悲觀,要相信我們還有未來!币晃桓邔酉翊雀浮熼L一樣安慰著離開的球員,盡管他也不知道前方的路會怎樣,但他卻想把這種希望留在每個人的心里。一個年輕的球員滿懷憧憬地高呼了一聲:“2010年的備戰(zhàn)期已經(jīng)開始了!”
2009年已經(jīng)結(jié)束,2010年是否已經(jīng)開始,還是根本不會開始?
記者 羅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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